Gebirgsfluss

往事不必再谈

扬兮一砚(六)


有私设,这篇含霸花cp

颜秋砚是一个玩心很重的长不大的孩子,他在离开花谷之前也确实有资格胡闹着混着日子。虽然师兄常常口头嫌弃他,私下里还是为他收拾了很多烂摊子。有柳铭遥在身边事事陪伴,师兄身上的担子不曾完全放下却也轻松不少。

他爱玩闹,和师兄,和师傅,甚至,和裴元大师兄都有胆子开玩笑。不过也确实他巧舌如簧,哄人的把戏是一套套的。还不大的时候,师傅拍着他的头,微微一笑,少了几遍《茶经》的抄写。裴元大师兄揉着他的头,递给他和妹妹每人一根糖葫芦。师兄和柳铭遥漫山遍野找他,看见他蹲在花海里把采来的甘草茎喂给一只受伤了的小鹿,身上衣服被撕扯开了,估计是小鹿警惕着,他又一股脑跑了过去,惹急了小鹿。师兄给小鹿包好了伤口,柳铭遥则抱起他,他却执拗地要跳下来,背起没几根草药的药篮。师兄捏捏他的小脸,他牵起师兄的手,冲那时还陌生着的柳铭遥努努嘴,屁颠屁颠地跟着师兄走。

他前十八年的日子过得舒舒服服,有人疼,有人护着。出了谷,也是一副心思纯善的样子,懒得搅心思。谷内弟子少有多愁善感的人惹上他,他也无心去护他们。顾默扬和慕子兮像是一个意外,一个闷骚到心眼一点没长,另个一个则是看起来活泼洒脱实则心眼比扬州城内喜听歌舞升平的达官贵人们多了去了。

他明眼看着,暗自听着。慕子兮明里暗里嘲讽技能点百分百,心思多但是人不坏,他想和你好了便掏出心窝子给你看,要是和你吵起来,抡起琴中剑二话不说往你脸上划。顾默扬看起来冷冷的,实际上一块刚烤熟的番薯就能窝暖他被华山冻寒了的心。

这些天里,身边越发热闹,他不需要自己存着话头第二天逗弄顾默扬,慕子兮天生就是个话头,怎么样无趣的话被他冷嘲热讽一番,就是一个上午过去了的时光。颜秋砚看着他两吵架,时不时帮着顾默扬怼一下慕子兮。草药收了一茬又一茬,病人送走一波又一波,等到书墨和仙鹤熟络了,阳光照在身上一天一天变得暖和而不是炎热了,颜秋砚才发现自己来华山已经三个月有余了

华山积雪深厚,若非长久住在这里,实在难以分辨如今是何岁月。颜秋砚数着手上的信封,虽然万花谷离纯阳宫真的不远,顺着长安街走下去,便能见到对方。但是两方性子一个孤芳宁可自赏,一个冷漠不渡尘世,叫他们随随便便交集真的难了去了。倒是战场上常能见到两家江湖门派的弟子嘶喊着:“守我大唐!”一个春泥护花,一个镇山河,便是一道缘分。

可是这些颜秋砚还不懂,他也不知道,不过走过长安最繁华的地方,洛道的尸人是他不知道的,古稀垂髫哭庄稼是他没见过的,这些也是十八岁前师兄师傅对他守口如瓶的。他只需要学好医术,练好花间游。师兄曾经被废了花间游,一道很深的伤疤从左手掌心蔓延到小臂。当时是柳铭遥背着沈予辞回的万花谷,滴滴答答的鲜血泼洒了一路。沈予辞差点活不下来……师傅在费尽心血将师兄救回来的时候,这么无力地对药王叹气。……花间游是差不多废了……。没事的……以后我会护着他……我会用这把刀护着他的。柳铭遥说着说着就跪了下去,连忙扶起他时,他深深看了一眼仍旧脸色苍白的沈予辞。

柳铭遥对沈予辞一往情深,等沈予辞恢复了,才扭扭捏捏地求了情缘,没想到平日里豪气万分的霸刀山庄的弟子也会有如此扭捏的一面。师兄也真是好脾气,听着他磨蹭了那么久,才说出:“阿辞,可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师兄笑而不语,特别好看的眉眼弯弯的,柔软的嘴唇堵住柳铭遥絮叨不停的嘴正是最好的答复。

看着师兄捏着师妹师姐们亲手缝制的红喜衣哭笑不得的样子,颜秋砚当时心中充斥着两个声音:沈予辞差点活不下来。和师兄必将长命百岁。他由衷地希望对自己好了很多年的师兄能有个人来疼他,可是想到师兄一身墨袍被鲜血浸润的样子,后怕又发冷,下定了决心要修炼离经易道。

他被护得太好了,沐浴在阳光下的整个人不在插科打诨的时候是那么美好,捧着脸笑嘻嘻地看着顾默扬和慕子兮在自己面前鸡飞狗跳。

顾默扬挽着剑花,抵挡下慕子兮的进攻,同时无比惆怅地想着,自己恐怕是要栽在他手里了。

慕子兮看着顾默扬这般频频回头看着颜秋砚心里便也知道了十之八九,心中隐隐透着一份嫉妒和不甘也不知道是对谁的。朝着顾默扬不防,剑背轻打顾默扬,比试结束,他挑着眉眼看着颜秋砚,颜秋砚却迈着步子走到顾默扬身边,嘘长问短。惹得慕子兮一阵生气地发颤。

多年后的他们也仍旧是这般小孩子心性,而颜秋砚却变得越发世故老成。然而殊途终会同归,没了门派和阵营的对立,他们不过是有些武功的年轻人,时间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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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一种叙事风格。
原本想和之间那样装疯卖傻下去,却发现自己越是想这样,就越是写不好。那么就换一个风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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